首席雙簧管說:怎麼今天聽起來特別好,你換樂器了嗎?記者:您在樂團中也是「Zenit」、「Romanza」兩種樂器都會使用嗎?
M:這兩種我都會用。這是我是為了參加齋藤紀念管弦樂團演出而來到日本,就是使用可樂豆木(Mopane)製作的「Zenit」。其實這種樂器吹起來就是舒服到很令人開心,吹著吹著就會不知不覺變成笑臉了喔(笑)。
記者:可樂豆木和黃檀木(Cocobolo)等木材相比有何不同?
M:我覺得可樂豆木的反應會比黃檀木更好,在反應上會更接近非洲黑木(Grenadilla)。這種反應就像剛才所說的一樣,會讓吹的人感覺到非常開心...這樣好像跟沒有說明一樣啊(笑)。
記者:您在費城管弦樂團的同事對此有何反應?
M:他們讓我經歷到了種種不同的有趣反應。有些人是說:「你今天好像聽起來技巧特別好耶」...。因為聽起來就是我吹起來很有自信的感覺(笑)。雖然我是沒有打算要吹成這樣的,但實在是吹起來太爽了,聽起來就很不合群了(笑)。
有人則是說:「哎呀,我還以為今天是換了個人來吹奏哩」。意思是聽起來和以往的我吹奏出來的音樂流動感不一樣了...當然,這是指好的方面喔。
最讓我驚訝的,還是我第一次帶著宇貝爾的樂器去樂團時,在一開始的排練中我們的雙簧管首席理查.伍德哈姆斯(Richard Woodhams)竟然回頭看著我說:「怎麼今天聽起來特別好,你換樂器了嗎?」。他竟然毫不放過同事的音色稍微有所差異的變化,實在是太厲害了。
記者:以前說到摩拉列斯先生,日本的樂迷心中印象深刻的就是您使用列布朗(LeBlanc)公司樂器時代的美妙音色,甚至在這裡創造出了一種特別的形象。這次您換了宇貝爾的樂器後,在您的演奏中還有加上甚麼新的要素嗎?
M:其實我一直都探索著新的音色。所以這必然就會持續嘗試很多新的樂器。至今為止我所使用過的樂器,就像是記錄我探索新音色旅程的麥克風,然後再將之傳遞給聽眾欣賞。
所謂好的樂器,就是具有甚麼特別的強項。有些是音量特別強大、有些是音準很好、有些則是反應很靈敏。而我則是更進一步地追求所有這些要素都達到均衡、更高的層次,而且具有能將我心中的音樂表現得太過頭或不足的樂器。就這點來說,宇貝爾的樂器就將我的音樂表現能力做更大幅度的擴展。
就像吹熄蠟燭燈火一樣記者:最後想請您給日本學習單簧管的學生一點建議。莫拉列斯先生總是強調吹入樂器的氣息速度要非常快,為了做到這一點,需要集中練些甚麼嗎?
M:除了速度以外,氣息的方向也非常重要。就像吹熄蛋糕上蠟燭的火苗一樣,氣息必須非常集中,而且必須注意其方向。其實吹管樂的人在吹熄生日蛋糕上的燭火時是很有壓力的,因為一旦沒有一次吹熄,就會被人發現運氣的方向速度是有問題的啊(笑)。
記者:舌頭的位置也很重要對吧?
M:是的。就像騎腳踏車一樣,手和身體必須先達成平衡,腳再去踩輪子。嘴型也是一樣,必須讓吹嘴(和簧片接觸)、舌頭、與氣息三者保持平衡,這是非常重要的。舌頭的位置和氣息的速度有很大的關係,音色的形狀也會因為舌頭的位置而有所改變。
記者:聽起來這也需要很多的氣對嗎?
M:與其說要送很多氣,不如說是要巧妙的送氣。就像拳擊一樣,拳擊冠軍其實只要靠著小小的動作就能反覆打出非常強烈的拳。如果能配合氣流的通道而能很有效率、很有效果的運氣,就能很輕鬆的吹樂器了。
記者:聽說您最近也發行了新的獨奏CD?
M:我曾和水戶室內管弦樂團(小澤征爾指揮)合作灌錄了莫札特的單簧管協奏曲,在2016年正式上市(Universal唱片公司發行,同張CD中也收錄了該樂團錄製的貝多芬命運交響曲),預計明年則是要錄布拉姆斯和韋伯的單簧管五重奏。
記者:到時候我們就能聽到您用宇貝爾樂器灌錄的美妙音色了,真是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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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貝爾公司的歷史創業者斐德利赫,阿圖.宇貝爾(Friedrich Arthur Uebel,1888~1963)是發明埃勒式(德式)單簧管的奧斯卡.埃勒(Oskar Oehler)的得力助手,而和埃勒先生一起在柏林的樂器室工作。就樂器技術者而言,他的能力非常強,包含德式單簧管上非常重要的低音F補正鍵在內,有很多獨特的發想都是由他思考出來的。所以現在在法式單簧管上看到的右手拇指低音補正鍵,也等於是他發明的。
在1936年埃勒去世後,宇貝爾就搬去了德國東部的馬爾克諾伊基爾興(Markneukirchen)創立自己的工作室,陸續製作出許多高品質的樂器。二戰結束後被劃分到東德的宇貝爾也持續在共產主義統治下生產樂器,然後有很長一陣子加入了B&S集團之中,到了2008年才由現任的CEO尤根.舒特爾澤爾先生買下了宇貝爾公司,而將宇貝爾總公司遷移到法蘭克福附近的維斯巴登重新開始。而且他又在賽格爾克(Seggelke)公司的老闆約瑟.賽格爾克全面協助下,開發出新一代的貝姆式(法式)單簧管,而發表了許多新型號的單簧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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