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3月3日 星期四

Sarah Willis 2008年專訪(01) 柏林愛樂的公定音準

譯自Pipers雜誌2009年1月號


支撐柏林愛樂法國號聲部的演奏家


莎拉.威利斯(Sarah Willis)專訪


[前言]


說到莎拉.威利斯,大家都知道她是持續以強力的低音支撐著柏林愛樂法國號聲部長達二十年以上,在日本也是非常受歡迎的女性法國號演奏家。這場專訪是趁著2008年11月柏林愛樂前往日本巡迴演出時、和柏林愛樂法國號首席史蒂芬.達爾(Stefan Dohr)一起順便被邀請去擔任日本亞歷山大法國號重奏團音樂會客席演奏之間進行的。


===


採訪:為了今晚的演奏會(2008年11月),您和日本亞歷山大法國號重奏團(以下簡稱AHEJ)的彩排還順利嗎?


莎拉.威利斯(以下簡稱S):我稍稍有點緊張。因為和我一起共演的達爾先生是一位非常優秀的法國號演奏家,他要吹莫札特的獨奏當然是沒有甚麼問題(莫札特法國號協奏曲第三號,改編成法國號八重奏版),但我平常是管弦樂團團員,可不是獨奏家呀。這次要吹的是諾伊林克的「短歌」(Hermann Neuling: Bagatelle)的獨奏,這可讓我好緊張啊!不過能和AHEJ這些團員一起合作,真是非常開心。


採訪:這次的音樂會,諾伊林克的「短歌」絕對是招牌曲目之一吧。這首曲子有個副題是「寫給低音法國號與鋼琴」,以前有演奏過的經驗嗎?


S:從沒在正式音樂會上吹過。我最後一次吹這首曲子,是在八年前(2000年)的柏林愛樂甄試中。不只是我,一般人要吹到這首曲子的機會也非常少,所以也讓我很喜歡這首曲子(笑)。實際上,這首「短歌」對法國號演奏家而言恐怕不是一首受歡迎的曲子。甚至有演奏家會說出「這真是一首很混蛋的曲子」壞話呢。


好比說,一開始的裝飾奏,就要吹一個最強奏(ff)的基音D。當初我在柏林愛樂甄試時吹到這個地方時,因為吹得太大聲,在現場聆聽的柏林愛樂團員甚至大笑起來。我猜笑的人應該就是達爾先生吧?


總之,這首「短歌」就是一首很誇張的曲子。對於專門吹低音的法國號演奏家來說也是非常困難的曲子,那麼習慣吹高音的法國號演奏家(譯註:應該是指達爾吧?XD)就更困難了(笑)。


採訪:柏林愛樂的八位法國號團員也會組八重奏團演出,那麼和這次參加的AHEJ合作起來有何不同呢?


S:只靠一次排練就要評論甚麼實在是有點困難,不過首先要說的是我們都是亞歷山大法國號的愛好者,很容易感受到很大的共通點。此外,柏林愛樂的法國號團員們的音量都很大,而AHEJ的團員們的音量也都很大,這點非常棒。


柏林愛樂的公定音準是A=443Hz


採訪:要能吹出很大的音量,對於現代管弦樂團的團員來說是非常必要的能力吧?


S:是,我們經常被要求能吹出非常大的音量。不過,往往吹完超大音量後的下一秒鐘又得吹出非常小聲的句子。在柏林愛樂吹法國號的難處之一,就是隨時要吹出這種音量對比超級寬的強弱混合片段。但是我的同事們每個人都辦得到!


採訪:經常聽說柏林愛樂的音準非常高,實際上情況如何?


S:我們的公定標準是A=443Hz。但往往到了音樂會的後段,音準會再升上去。特別是柏林愛樂又常常被要求明亮一點的音色。就我而言,因為一開始是在倫敦學法國號,說起來算是比較偏暗的音色,所以我剛進去時為了調整這樣的趨勢,也吃了不少苦頭。


採訪:果然音準和音色還是有不小的關係吧?


S:我想多少有關係。當音準偏高時,音色的確會有比較亮的傾向,但同時也會有比較粗暴的感覺。當樂團的音準變高時,賽門.拉圖(Simon Rattle)的臉色明顯就會僵硬起來,我們看到就會趕快把音準往下拉(笑)。


採訪:回到剛才提到的音色問題,您覺得在倫敦學法國號和在德國學法國號有甚麼不同之處?


S:我其實沒有正式在德國學過法國號,只是跟法格斯.馬克威廉(Fergus McWilliam,也是柏林愛樂團員)上過幾個月的個人課。而且,其實他也是蘇格蘭人呢。


不管怎麼說,我其實沒有那麼在意德國與英國的區別。當然,在英國,吹帕克斯曼公司(Paxman)的法國號的人很多,所以會比較喜歡右手塞住、有點偏暗的音色。相對起來,德國的法國號演奏家就比較多打開右手,要求吹出比較清楚的斷句運舌(Articulation)。


我自己也是來了德國之後,才相當意識到要多放開右手。還有就是德國的音準比較高。在倫敦的時候,通常是調A=440Hz的音準,但柏林愛樂「公定」就是443Hz啊。


===


相關系列文章: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