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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3月6日 星期三

光榮的法國禁衛軍樂團(86) 秋山紀夫的感想(下)


布亨樂長


除了是以流暢的指揮動作、繃緊神經不放過任何細節的藝術家以外,布亨樂長也是追求流行打扮的時尚大師。他在這方面顯然也很多挑剔講究之處,比如說11月3日他們在厚生年金會館音樂廳的演奏中(譯註,這場演出不見於經傳之中,也就是官方的正式紀錄中看不到,很可能是只開放給贊助者與相關重要人士的特別音樂會?),布亨樂長也可能是因為感冒,幾乎都窩在休息室中,直到團員們都在舞台上坐定後,才好不容看到他披著外套(在舞台旁經常可以看到他這樣的打扮)出現,然後就大聲調整低音管與法國號的位置,完全可以感受到心情很不好的樣子;不過一走上指揮台就轉變成和藹可親微笑的樣子,讓大家看到其演出精妙的風采。其揮動指揮棒的身形是非常流暢優美,另外雙手則是在臉與胸前宛如轉動彩帶一樣上下交互揮舞,這種獨特的指揮法也很令人印象深刻。一開始雖然給人有相當挑剔的感覺,比如說在五日的文化會館演出之後相關媒體業者都在等待拍攝舞台大合照,團員全體也都待在台上等候,但布亨樂長還是以很疲倦為由而沒有出來拍照,最後正式的舞台大合照就沒拍成,讓大家都有他很可怕、難以親近的印象。不過隨著日子過去,大家也漸漸地感受到了他可親之處,也許一開始不容易熟悉,但其實是個深愛音樂、心地善良的人。特別是在拜訪索尼公司的工廠中,用餐時就有很多和他一面吃一面閒聊的機會。


據說布亨樂長說如果可以的話也希望能夠指揮日本的管弦樂團,可惜的是抽不出時間來,只能作罷。


樂團團員


每一位團員都是優秀的音樂家與藝術家,也和其他國家的管樂團團員一樣,都是非常樂觀愉快的性格。而且每個人都在胸前掛著寫有日本字姓名的帶子,特別是身為獨奏單簧管團員的Marcel Jean(譯註:這是1939年左右就加入禁衛軍的超級資深團員)先生在我們替他在帶子上寫成「小貴婦(マダムジャン,就是Marcel Jean發音的日文諧音)」時非常開心,即便我們很捉狹地告訴他:「哎呀,這是日文的惡搞啦」,他還是非常高興。恐怕正是超過五十歲的成熟紳士,才能笑得這麼開心吧。雖然有很多日本樂迷會追著他們去後台休息室或旅館,但團員之中會說英語的人大約只有五分之一左右,溝通起來可是非常困難,但雙方還是用交錯一點英文、一點法文的方式交談,而且不管是哪位團員都不會嫌麻煩,很親切面對樂迷,甚至還在旅館替學生們上起課來了。雖然每位團員的態度都很輕鬆,但有著美國空軍樂隊的團員不一樣的認真、嚴格。看來覺得藝術家的性格不只一種的人並不是只有我而已。


團員之中最年輕的是第三部中音薩氏管的Andre Beun(譯註:這位非常有名,相信薩克界的朋友都知道,此時年方23歲),在禁衛軍薩氏管四重奏去索尼公司的音樂廳演奏時,因為原本擔任高音薩氏管的Fernand Lhomme(譯註:同樣是1939年左右就入團的資深大前輩)臨時因病無法演出,就緊急改由Beun來演奏高音薩氏管,結果全體團員都祝福他一定可以演奏的很好,然後親吻他的臉頰、甚至直接嘴對嘴接吻,讓場面弄得像小孩嬉鬧一樣非常歡樂熱鬧,也讓我們看到了全體團員想要拉拔年輕團員的心意。就好像英雄進行曲中的長號獨奏也是由年輕的波佛爾擔任一樣。團員們情誼深重的場面也在羽田機場可以窺見,有好幾位團員是留著眼淚,和日本管樂聯盟的工作人員、自衛隊隊員們握手,特別是從機場大廳樓梯下行之際那種言語不通卻跨越國界的情感,正是人性美麗之處。雖然僅僅相處短短的兩週,但陪同的翻譯們也是人人都眼眶濕潤、感動不已。


對日本的印象


不論是哪一位團員,都說著「日本是美麗的好國度,很想再來一次」的感想,說到日本音樂,則是「程度是超乎想像的高水準,所以非常驚訝。在法國的學校樂隊也沒有日本這麼興盛」,這樣的評論雖然也讓我們很驚訝,但他們並不太講甚麼技術上的批評。在音樂廳方面,他們覺得高崎的音樂中心最棒,具有世界一流的水準,其次是上野的東京文化會館、第三是大阪的節慶音樂廳,但是認為京都的文化會館就不是很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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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3月5日 星期二

光榮的法國禁衛軍樂團(85) 秋山紀夫的感想(中)


技術


幾乎全員都是巴黎高等音樂院第一獎畢業,隨便拉一位團員出來都是無可挑剔的高超技藝。特別讓人印象深刻的是長笛首席Henri Lebon、單簧管的Jean Lixi(譯註:1939年左右入團,當時已在禁衛軍超過二十年)與低音單簧管的Louis Montaigne(譯註:1944年左右入團)。特別是威廉泰爾序曲開頭以低音單簧管演奏原曲是大提琴獨奏的樂句,可說是技驚四座。其音色是悠長柔和,從低音域到高音域都非常均勻而自然的抖音(Vibrato),展現出了超越大提琴、甚至根本可以說是大提琴沒有的美妙。

2024年3月4日 星期一

光榮的法國禁衛軍樂團(84) 秋山紀夫的感想(前)


[參考]秋山紀夫先生關於1961年禁衛軍演出之回憶(出自1962年1月號之Band Journal雜誌)


「禁衛軍的各種考察」 秋山紀夫


編制


決定禁衛軍樂團的精彩演奏的原因,首先就在編制上。其樂團編制為:


短笛 1

長笛 3

降E調單簧管 2

獨奏單簧管 2

齊奏單簧管 19

雙簧管 2

英國管 1

低音管 2

倍低音管 1

中音薩氏管 3

次中音薩氏管 2

上低音薩氏管 2 

短號(Bugle) 2

小號 5

法國號 5

中音號 1

長號 3

上低音號(薩氏號) 4

倍低音號(薩氏號) 3 

低音大提琴 3

豎琴 1

鋼片琴 1

鋼琴1

打擊樂器 4


在這個編制中,第一個特色就在單簧管聲部上。總計21位的單簧管團員中,有兩位獨奏團員,與分成十名與九名的兩個齊奏群,其中十位的齊奏群就相當於管弦樂團中的第一小提琴、九位的齊奏群就相當於管弦樂團的第二小提琴。


兩位獨奏單簧管,就坐在中央長笛的後方,顯然就是配置成跟管弦樂團中的單簧管聲部同樣的作用,這種將管弦樂團類比到管樂團的編制,正是禁衛軍樂團的一大特色。也是這樣,其他的樂器也全部都是看待成管弦樂團同樣的配置。長號團員之所以是三位,也可以看出這種類比管弦樂團的思想。至於降E調單簧管有的時候是和長短笛一起演奏、有的時候是和單簧管齊奏群一起演奏,就是巧妙的補強木管聲部的高音域而非常活躍。


薩氏管聲部的演奏也非常優美,特別是次中音薩氏管的音色是我過去完全沒聽過的悅耳美妙。特別是薩氏管、低音管、低音單簧管(譯註:上述編制似乎漏掉低音單簧管了,照此書的團員表名單來看,應該是一名)與上低音號(薩氏號)組成的中低音聲部其齊奏與和聲非常柔和美麗並且獨特,這與單簧管聲部的優美音色共同形成的禁衛軍整體精妙音色的秘密之一。


小號聲部的組成也是非常管弦樂團的形式,五部小號中,其中有四部是C調小號,另外一部則是D調兼吹C調小號(換句話說是4C1D或是5C的組合);而其使用方式並不像偏銅管合奏團的形式,即大部分都跟單簧管聲部一起齊奏(早期美式管樂團的改編,第一部短號/小號往往是與第一部單簧管演奏相同或低八度的樂句),而是完全照管弦樂團的形式來演奏。相對地,會加入兩部短號(Bugle,薩氏號)來演奏一般(美式)管樂團中短號(Cornet)的主旋律,這兩部短號的音色也不像我們至今為止所認為的幽暗,而是非常明亮的聲音。這兩部短號使用的調性則是降B調。


至於五部法國號,也是全部依照管弦樂團的配置設計;而由一部中音號(薩氏號)與上低音號(薩氏號)、短號(薩氏號)連結成銅管的旋律聲部。換句話說銅管聲部中是由短號、中音號、上低音號、倍低音號等薩氏號家族樂器來組成旋律聲部(與木管的單簧管聲部一樣,模擬原本管弦樂團中的弦樂聲部),而由小號、法國號與長號來負責直線、銳利的傳統銅管音色,而和數量眾多的木管樂器形成對比。這樣的銅管聲部運用方式也是禁衛軍的獨特設計,和美式管樂團把銅管全體看成一個整體的使用方式大不相同。這些銅管與木管的分群使用方式,也是禁衛軍美妙音色的秘密。


樂器


禁衛軍樂團使用的樂器當然大多是法國品牌,其中短笛是木製、長笛三部都是銀製。


單簧管聲部的品牌很意外地並不統一,賽爾瑪(Selmer)、布菲(Buffet)、雷布朗(Leblanc)三家公司的樂器都有團員使用,不過兩位獨奏單簧管使用的是賽爾瑪的樂器就是了。單簧管聲部使用的簧片毫無例外地全部是凡德倫(Vandoren)公司的產品,但使用的號數當然是每個人都不相同,但基本上並不使用太厚/硬的號數。


薩氏管全部使用布菲公司的樂器。


銅管除了法國號以外,全部是法國的奎農(Couesnon)的樂器,只有法國號則是使用德國的亞歷山大、揚聲口可以拆卸開來的形式。中音號並不是類似細管的上低音號(Baritone)的設計,而四部上低音號全部是可以吹到低音域的五活塞或六活塞管的設計。如前所述,小號與長號基本上都是C調,但倍低音號則是降B調。打擊樂器中的定音鼓、大鼓或鈸都是尺寸比較小的版本,但特別是大鼓,明明尺寸較小,卻能敲出很好聽的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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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4月26日 星期日

奇遇


大約三週前,去年來幫忙某校友團演出的蔡老師邀我去參加某業餘朋友自發性捐錢成立的熱血管樂團的音樂會演出(以下簡稱「熱血團」)。有趣的是,其實蔡老師本人也不是熱血團的正式成員,只是因為蔡老師自己參加的社區樂團找了熱血團的團員當槍手,蔡老師為了報恩,就主動說要替熱血團當槍手。而且她自己一個人不過癮,還要順便拉兩個小弟(一個是我,另一個也是社區樂團的團員)去幫忙。由於本肉腳(以下簡稱「本肉」)體力甚差,技術也不好,平常吹某校友團就快要去了半條命,再加上熱血團只剩三次練習就要上台了,臨時才加入等於是鬧場,因此一開始是婉拒參加的。不過在蔡老師以賓士接送利誘、以及熱血團團員願意支援樂器的條件下,我再拒絕就有點矯情了。因此加入了該團當個濫竽充數的砰砰槍手。

終於,到了演出日的今天,我也依約前往在三重位於某體育館內的演藝廳中演出。老實說,因為我是個不盡責的槍手,根本就搞不清楚今天是參加甚麼樣的音樂會,只知道這個音樂會是某個活動的其中一項,但這是甚麼活動,總共有哪些詳細內容,我是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