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亨樂長
除了是以流暢的指揮動作、繃緊神經不放過任何細節的藝術家以外,布亨樂長也是追求流行打扮的時尚大師。他在這方面顯然也很多挑剔講究之處,比如說11月3日他們在厚生年金會館音樂廳的演奏中(譯註,這場演出不見於經傳之中,也就是官方的正式紀錄中看不到,很可能是只開放給贊助者與相關重要人士的特別音樂會?),布亨樂長也可能是因為感冒,幾乎都窩在休息室中,直到團員們都在舞台上坐定後,才好不容看到他披著外套(在舞台旁經常可以看到他這樣的打扮)出現,然後就大聲調整低音管與法國號的位置,完全可以感受到心情很不好的樣子;不過一走上指揮台就轉變成和藹可親微笑的樣子,讓大家看到其演出精妙的風采。其揮動指揮棒的身形是非常流暢優美,另外雙手則是在臉與胸前宛如轉動彩帶一樣上下交互揮舞,這種獨特的指揮法也很令人印象深刻。一開始雖然給人有相當挑剔的感覺,比如說在五日的文化會館演出之後相關媒體業者都在等待拍攝舞台大合照,團員全體也都待在台上等候,但布亨樂長還是以很疲倦為由而沒有出來拍照,最後正式的舞台大合照就沒拍成,讓大家都有他很可怕、難以親近的印象。不過隨著日子過去,大家也漸漸地感受到了他可親之處,也許一開始不容易熟悉,但其實是個深愛音樂、心地善良的人。特別是在拜訪索尼公司的工廠中,用餐時就有很多和他一面吃一面閒聊的機會。
據說布亨樂長說如果可以的話也希望能夠指揮日本的管弦樂團,可惜的是抽不出時間來,只能作罷。
樂團團員
每一位團員都是優秀的音樂家與藝術家,也和其他國家的管樂團團員一樣,都是非常樂觀愉快的性格。而且每個人都在胸前掛著寫有日本字姓名的帶子,特別是身為獨奏單簧管團員的Marcel Jean(譯註:這是1939年左右就加入禁衛軍的超級資深團員)先生在我們替他在帶子上寫成「小貴婦(マダムジャン,就是Marcel Jean發音的日文諧音)」時非常開心,即便我們很捉狹地告訴他:「哎呀,這是日文的惡搞啦」,他還是非常高興。恐怕正是超過五十歲的成熟紳士,才能笑得這麼開心吧。雖然有很多日本樂迷會追著他們去後台休息室或旅館,但團員之中會說英語的人大約只有五分之一左右,溝通起來可是非常困難,但雙方還是用交錯一點英文、一點法文的方式交談,而且不管是哪位團員都不會嫌麻煩,很親切面對樂迷,甚至還在旅館替學生們上起課來了。雖然每位團員的態度都很輕鬆,但有著美國空軍樂隊的團員不一樣的認真、嚴格。看來覺得藝術家的性格不只一種的人並不是只有我而已。
團員之中最年輕的是第三部中音薩氏管的Andre Beun(譯註:這位非常有名,相信薩克界的朋友都知道,此時年方23歲),在禁衛軍薩氏管四重奏去索尼公司的音樂廳演奏時,因為原本擔任高音薩氏管的Fernand Lhomme(譯註:同樣是1939年左右就入團的資深大前輩)臨時因病無法演出,就緊急改由Beun來演奏高音薩氏管,結果全體團員都祝福他一定可以演奏的很好,然後親吻他的臉頰、甚至直接嘴對嘴接吻,讓場面弄得像小孩嬉鬧一樣非常歡樂熱鬧,也讓我們看到了全體團員想要拉拔年輕團員的心意。就好像英雄進行曲中的長號獨奏也是由年輕的波佛爾擔任一樣。團員們情誼深重的場面也在羽田機場可以窺見,有好幾位團員是留著眼淚,和日本管樂聯盟的工作人員、自衛隊隊員們握手,特別是從機場大廳樓梯下行之際那種言語不通卻跨越國界的情感,正是人性美麗之處。雖然僅僅相處短短的兩週,但陪同的翻譯們也是人人都眼眶濕潤、感動不已。
對日本的印象
不論是哪一位團員,都說著「日本是美麗的好國度,很想再來一次」的感想,說到日本音樂,則是「程度是超乎想像的高水準,所以非常驚訝。在法國的學校樂隊也沒有日本這麼興盛」,這樣的評論雖然也讓我們很驚訝,但他們並不太講甚麼技術上的批評。在音樂廳方面,他們覺得高崎的音樂中心最棒,具有世界一流的水準,其次是上野的東京文化會館、第三是大阪的節慶音樂廳,但是認為京都的文化會館就不是很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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