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4月12日 星期五

Stephen Williamson專訪(04) 完



採訪:有趣的是,您崇拜的萊斯特先生卻是以使用很薄的簧片著名的。

SW:沒錯。不過,我並沒有打算要模仿他的吹法。而且這也跟我要演奏的音樂廳有關係。如果要在大的音樂廳中把聲音傳出去的話,還是必須要使用像我這樣的配備才行吧?但如果像是在克里夫蘭管弦樂團的賽瓦倫斯音樂廳(Severance Hall)或波士頓交響樂團音樂廳的話,音樂廳本身的音響效果就能幫我們一把。

至於大都會歌劇院本身也有很好的音響效果沒錯,但因為李汶(James Levine)是個總會讓弦樂火力全開的指揮,所以要讓我自己的聲音能夠穿越弦樂傳出去讓觀眾聽到,就必須要吹得非常強力才行。這種時候,華格納的溫柔弱奏(Piano Dolce)就非得是溫柔暴力(Forte Dolce)才行了(笑)。也是這樣的緣故,我去大都會的頭一兩年,就把簧片換成了四號或五號了。

而芝加哥交響樂團音樂廳的音響效果就對我們的聲音傳遞完全沒有幫助,變成我們完全得靠自己把聲音傳出去。我想大家應該都有因為音樂廳的音響效果很糟而造成自己的音色聽起來很難聽的經驗吧?但我想我即便是在最糟的音樂廳,也要能吹出最好的音色。只要能作到這點,不管去到哪裡演奏,就都不會出問題了。

芝加哥交響樂團是個偉大的樂團

採訪:至於美國的單簧管演奏家中,您比較欣賞誰?

SW:美國的單簧管演奏家中我最崇拜的是羅伯.馬賽列斯(Robert Marcellus)。他後來因為糖尿病的關係,強忍病痛來演奏,只好一直不得不更換吹嘴與簧片的組合。

採訪:聽說您也找過查爾斯.奈迪克(Charles Neidich)先生上過課?

SW:在我去比慕尼黑大賽時,身為評審之一的他,來到我的休息室,問我如果想要在獨奏或室內樂上深造的話,要不要去他任教的茱莉亞音樂院上課。所以我從他那裏學到了音樂的一切。我還記得第一次去上課時,他就跟我說:「你的演奏只有大聲和小聲而已,沒有中間的部分」。為了要補上這個欠缺的「中間」,他就教了我一切關於音樂的東西。其實奈迪克老師除了具有全方面的音樂知識外,也是位非常優秀的鋼琴家。當我吹尼爾森(Carl Nielsen)的單簧管協奏曲給他聽時,他竟然可以默默地坐到鋼琴前,背譜彈出這首曲子的伴奏部分,這可讓我大吃一驚。我也真的受到奈迪克老師非常多的照顧。

採訪:最近這一陣子,美國主要樂團的首席更換程度非常劇烈,而且並不是只有單簧管而已。

SW:我自己是打算對於樂團保持公平的態度。當我從大都會歌劇院要轉去芝加哥交響樂團時、李汶給個我一年的留職停薪的機會;後來我考慮到與家人的相處時間而轉去紐約愛樂時,也同樣獲得了芝加哥交響樂團留職停薪的機會。當我在回到芝加哥交響樂團時,洛杉磯愛樂和克里夫蘭交響樂團也招待我去當他們的首席,但我就全部拒絕了。畢竟我實在太喜歡現在在芝加哥的工作了。

其實我是現在芝加哥交響樂團的木管首席中年紀最大的。長笛首席赫斯克爾德森(Stefán Ragnar Höskuldsson)比我年輕,雙簧管首席威爾特(William Welter)甚至是剛從寇帝斯音樂院畢業沒多久的25歲。大家雖然都很年輕,卻能一起吹出漂亮的合奏效果。我想這些成員應該還能一起再演個二十年,因此將來一定會變成更偉大的木管聲部。至於我自己最近的獨奏活動上,則是去年由慕提指揮芝加哥交響樂團伴奏在東岸和西岸演出了七場的莫札特單簧管協奏曲。真正和我們樂團合作協奏曲之時,我才驚訝到他們可以作到任何我想作的東西。這真是個很特別的經驗,也證明芝加哥交響樂團真是個偉大的樂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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