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14日 星期四

2013秋季日本敗家行(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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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了一圈以後,中場休息十五分鐘也結束了。團員也再度依序進入舞台,然後重新調音,就準備開始下半場第一首樂曲,也就是這場音樂會的重頭戲:托馬西的小號協奏曲(Henri Tomasi: Trumpet Concerto)!而這個改編成管樂團伴奏的版本,其實也是日本首演(=亞洲首演,官方說法)呢。



然後,獨奏者Aubier就和指揮布藍傑先生攜手登場。托馬西的這首小號協奏曲最有趣的地方,就是一直要更換不同形式的弱音器,以製造不同的音色變化,所以在指揮台的前方特別架了一個小檯子,供獨奏者放置不同的弱音器。在Aubier再次和樂團對完音準後,樂曲開始。這首是小號大師安德烈(Maurice Andre)招牌樂曲之一的協奏曲,對於身為弟子的Aubier來說,他的演出也毫不遜於乃師。這些年來,其實我也聽過不少小號演奏家的音樂會,但卻很少聽到像Aubier那樣結實、強勁的聲音,而且傳到耳中的聲音並不會有任何振動不完全、類似簧片樂器那樣「竹片太厚」的雜音。而且時而豪放、時而溫柔婉約的多種表現變化,真的讓人覺得他的演奏已經超越了普通小號的領域,而到達了完全不一樣的境界(就像安德烈大師一樣---有時候真的會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拿小號在演奏)。而伴奏的禁衛軍管樂團也很令人驚訝,他們並沒有像一般的管樂團一樣刪減伴奏的人數,一樣是照平常的編制來演奏,而且在獨奏樂器吹奏弱奏的時候,還是可以維持清楚的伴奏樂聲而不將獨奏者的樂句蓋掉,這也可說是禁衛軍管樂團的絕技吧。


協奏曲演奏結束後,Aubier前後出來謝幕了三次,可惜他並沒有安排安可曲的演奏,就這樣下台了。不過,他倒是在音樂會結束後,有和布蘭傑偷偷合照,並且被主辦單位貼上了部落格:




下半場的第二首樂曲,也是拉威爾著名的樂曲「死公主孔雀舞曲(Pavane pour une infante defunte)」(其實這個A曲目,等於是拉威爾音樂會)。而這首樂曲由於原本的管弦樂版本中僅有兩部法國號的配置(而且還指定是自然法國號,不過他們的演出還是使用正常的法國號),沒有任何其他的銅管樂器,因此禁衛軍的改編版本也忠實地依照原曲的編制,讓其他的銅管樂器下場休息,只留下兩把法國號在舞台上。不過,有一點點可惜的地方就是在開頭的法國號大獨奏中,高音的部分稍微有點頓了一下才上去,證明了再厲害的人也是有會失誤的時候。除此以外,整這樂團表現依舊非常完美,特別是獨奏木管群的齊奏,充分展現了法國管樂的優美音色。


演完孔雀舞曲後,就是最後一首、可能也是整場音樂會中最難的曲子的拉威爾「達芙妮與克羅伊第二組曲(Daphnis et Chloe Suite No.2)」登場了。這首曲子雖然很難,但最近這幾次禁衛軍管樂團去日本巡迴也都會演奏,也算是他們的「十八番」之一。實際聽起來也真是非常精采,例如開頭的日出朦朧氣氛、最終段的高音木管華麗快速音群(特別是降E調單簧管吹奏時還會特別揚起號口,非常有意思)都可感到他們優異的控制能力與高超的技巧,因此全曲結束後,滿場的掌聲久久難以散去。而指揮布藍傑先生先是請這首曲子中有精彩獨奏的各聲部首席起來向觀眾致意,然後再率領全團團員向前方的觀眾鞠躬道謝。接下來,有趣的事情發生了:指揮再率領全團團員整齊劃一地向後轉(不愧是有軍人身分的音樂家XD),再向舞台後上方的觀眾致謝。由於動作太過標準一致,全場觀眾不禁大笑起來。


在這麼熱烈地謝幕後,再不演奏安可曲就說不過去了:)所以指揮布蘭傑先生跳上指揮台,比了第一首安可曲:大黃蜂的飛行。老實說,大黃蜂的飛行是每一個樂團都會拿來炫技的小品,對於瘋狂收藏迷來說,聽到這首曲子並沒有甚麼好大驚小怪的,但能像他們一樣整個樂團木管的聲音都融合在一起、用最弱的音量(但不是虛的聲音)演出彷彿蚊吟(蜂吟)一樣的感覺,就不是簡單的事了。因此,此曲結束後,再度博得滿堂的喝采。


於是布藍傑再度率領了全團分別向前後觀眾敬禮後,演出了第二首的安可曲,也是他們很常演奏、上樣也很喜歡的卡門間奏曲(Entracte from Carmen Act II)。這樣的安排其實還滿合理的,因為前一首是算是讓銅管樂器休息,而這一首主要是讓首席長笛、豎笛、豎琴三個大牌玩就可以了,全團大部分的人都可以休息,而我們觀眾一樣可以欣賞到最悠揚美妙的音樂。


至於第三首安可曲,則是魏爾的三便士歌劇(Dreigroschenoper)中的歌曲「Ballad of the Easy Life」,這是他們今天演出的第一首非法國作曲家樂曲。這首曲子其實也有很多不同編制形式的改編演奏曲,從單簧管四重奏、銅管五重奏、到管樂團都有,但不見得都能表現出原本歌曲的味道,但禁衛軍的演出在布蘭傑的指揮下有著變幻自在的自由速度,又有著收放自如的強弱對比,聽起來就是非常過癮。


通常,演到第三首安可曲結束,就代表著音樂會要結束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現場的掌聲太熱烈,感動了指揮與全體團員;還是因為是下午場音樂會的關係,不用擔心音樂廳的關門時間;總之布蘭傑先生回到舞台上後,決定再演奏一首安可曲---拉黛斯基進行曲,這讓現場所有觀眾都非常開心,我甚至聽到旁邊的高中生大喊:「賺到了,竟然有四首安可曲」。然後,指揮也依慣例在樂曲的序奏後,帶領著現場觀眾一起拍手,簡直就是進入了維也納新年音樂會模式了:)而最後音樂會也在這樣的歡樂氣氛中結束。


散場之後,我還特地在音樂廳四周繞了一下,確定沒有簽名會或合照會(嘆),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搭車回東京了。

這時候,時間不過是日本時間下午四點半左右(但由於緯度比較高的關係,天色已經暗下來,幾乎是夜晚的感覺了),於是決定先轉往神田的舊書店街明石屋,看看有沒有甚麼值得買的棋書重新出土。結果買了三本書,分別是「井山裕太/20歲的自戰記」、石田芳夫的「開拓棋道的三大巨星:道策、秀策、吳清源」與田村龍騎兵「圍棋名勝負100番」,買這三本書是各有各的理由,詳細的內容與原因另外專文介紹,這裡就不占篇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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