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11日 星期五

Seifert Collection (2)


沒有排練靠著第一次視譜就吹出理查.史特勞斯歌劇「厄勒克特拉(Elektra)」

採訪:
以鋼琴家妻子的角度來看,Seifert大師是位怎樣的音樂家?

NS:
以音樂家而言,可說是我伸手難及的世界之人。就算和他一起演奏,也會強烈覺得雙方是完全不同層次的人。畢竟通常幫先夫伴奏的鋼琴家都是巴倫波因或約爾格.德姆斯(Jörg Demus)這種等級的大師。我和先夫一起演出時,都會在某個地方說出很多問題,我也只好說:「你這樣跟我說也沒用啊...(我也做不到啊)」,因此常常在音樂上吵架(笑)。不過,也是拜他之賜,我總是能學到很多。比起我的鋼琴老師,可能先夫對我的影響更大。



採訪:
他通常是用甚麼方式來跟您溝通?

NS:
他不是照道理一條一條拿出來講,而是散亂的方式想講就講,然後靠著練習好幾次來自己掌握,就是這樣的教法。因為器樂沒辦法用言語來表現音樂,該用怎的方式讓自己的音樂傳遞給聽眾理解,是最為困難之處。即便如此,先夫總是說:「管樂器還可以使用氣息,這點比鋼琴有利。因此鋼琴家必須表現出比自己想像以上的表現才行」。

最令我驚訝的,還是他視譜的能力超級高強。厲害到只能說是天才的程度。其中有個關於他的有名小故事,提到他17歲第一次進入杜賽特夫的歌劇院時,第一個工作就是要演理察.史特勞斯的歌劇「厄列克特拉(Elektra)」,而他竟然在沒有排練的狀況下,第一次視譜就全部吹出來了。他的鋼琴雖然不能說是彈得很好,但只要是視譜時稍微彈慢一點的話,不管是怎樣的和聲他都不會彈錯。我總是被他這樣的視譜能力給嚇到。

採訪:
大師平常練習是怎麼進行的?

NS:
有管弦樂團演出時,他就不會在家裡練習了。他大概都是正式演出前10~15分抵達吧?聽說他這樣演出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如果是要演現代曲目或是比較困難的室內樂時,他才會練習。在管弦樂團沒有演出時,他會吹類似柯普拉實(Georg Kopprasch)之類的練習曲。

一旦說「去騎吧」就很麻煩了,因為連我都非去不可

採訪:
聽說大師在日常生活中是非常規律的人?

NS:
超級一板一眼的。早上起床後一定會去淋浴,洗完後就出去買報紙,然後常常會順便買麵包回來。他還是柏林愛樂的團員時,由於就住在距離柏林愛樂廳二十分鐘左右的地方,他總是在九點十五分,像打卡一樣地準時從家裡出發去彩排,然後一定在下午一點十五分左右回到家。然後再吃個午餐,也一定會睡個一小時的午覺。午覺起床後,有時要去上課、有時要去彩排,但他都是三點十五分左右出門。如果是上課的話,通常是教兩個學生,然後在六點半或七點左右回到家。這就是他一般的行程。

自從我們結婚之後,他基本上就完全不在外面亂逛,而都是直接回家了,反而害我有點辛苦(笑)。偶而也去和朋友甚麼的喝個一杯再回家,我就比較輕鬆一點,不是比較好嗎?(笑)。其實他和朋友去喝酒時,也一定會找我去,總是一定要我一起就對了。還有柏林愛樂的演出也是這樣,我每次都得去聽才行。

採訪:
聽您這樣說,我就想起了安德烈大師(Maurice Andre)。安德烈大師也希望其夫人每一場音樂會都來聽,甚至可說是為了在觀眾席上的安德烈夫人演出的呢。

NS:
哎,我也覺得先夫似乎也是希望我能總是在他身邊一樣。結果,他所有的巡迴演出,我都得跟著一起去。

採訪:
全部?!

NS:
短的巡迴的話,偶爾他也會一個人去沒錯,如果是美國巡迴、日本巡迴這種大規模的巡演,我都是全程參加的。我在想也許可能是因為平常沒甚麼機會帶我去旅行的關係吧?不過老實說,因為我自己也有鋼琴的工作要做,為了他要反反覆覆調整我自己的工作行程很累,也是事實啊(笑)。

採訪:
大師有沒有在做甚麼運動嗎?

NS:
打網球、慢跑....對了,他最愛騎腳踏車了。但他一旦說要去騎的話,就很麻煩了。明明一個人去就好了,但不知怎的我也非去不可(笑)。我們在拜魯特的時候,他都說要騎車去到很遠的網球場...因為一路都是要爬坡的辛苦路線,所以我大概說過一百萬次的「我絕對不要!」(笑)。如果有足球或F1賽車比賽的話也很累,他都是很興奮地在電視前面觀看。

採訪:
聽說大師很喜歡車的樣子?

NS:
超愛!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他有雪鐵龍和福特的兩台敞篷車。後來因為福特被偷了,他就換了一台歐寶的硬頂車(Hardtop,車頂是可拆卸的硬殼)。然後他也是有名的「飆車族」。以前我們各自開車去拜魯特時,因為我是慢慢開,他就生氣說:「你這樣開的話,等你到了天都亮了」,就一個人呼嘯往前衝走了。結果,他就在前面五百公尺處被拍了一張超速照(笑)。如果是上了沒有速限的高速公路時,他一定是開到時速180~200公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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