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圍棋的人,一定都聽過「平常心」這三個字,本盧自然也不例外。
但聽起來很容易,做起來很困難。本盧下了這麼多年棋,只知道這三個字怎麼寫,完全不知道怎麼實踐。
不僅是下棋、表演也好、偶爾被叫上台去鬼扯兩句也罷,還有考試,本盧面對時通通都是緊張狀態。
也是這樣,非常羨慕像吳清源大國手這樣總是臨危不亂的人。真不知要何等的修養才能到達平常心的境界。
不過,即便是凡夫俗子,無法事事都能平常心以對,還是可以靠著好運獲得不錯的結果。本盧從小就是考試常勝軍,考運特別好不能不說是一個重要的因素。有時候,運氣真的好到讓人誤以為自己本來就是特別會考試了,以至於有時本盧甚至會跟人吹牛:考試就是我的專長。
好比說,幾年前本盧去考了日文檢定考。雖然以前沒考過,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實力到哪裡?僅僅憑著做過一次日本交流協會官網上的考古題覺得很簡單,就不知死活直接挑戰一級,而且直到考前一個禮拜才抓著朋友提供的參考書惡補了一下,竟然一次就考過了。雖然氣的上樣牙癢癢的,但也沒有給這個自稱的「考試專家」名號漏氣。
有時候,我在想這種所謂的運氣,可能是許許多多的經驗累積起來的。單一考試而論,就是因為從小開始不知道考過多少大大小小的試,所以「勝負勘(直覺)」特別強烈,很容易抓到考試的方向,進而猜中考題的機率很高(學生時代,本盧素有猜題王的美譽),結果就換來不錯的成績。我想很多職業棋士雖然也練不到平常心的境界,卻也有著不錯的戰績,可能也跟他們本來也就是身經百戰有關吧!俗語說: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道理也在這裡。
不過,靠運氣這件事有很大的風險。就是當運氣不在你這邊時,你可能摔到無法翻身。舉例來說,自稱考試專家的本盧,到了考研究所的那次,就栽了大觔斗。我報考的組別,是我大學最有把握的科目,而我也確實有花時間準備。但我準備的方向卻侷限與課本的範圍,並沒有去研究下過去考題的方向,結果考運就離我遠去,我看到考卷時甚至連題目都看不太懂,結果就不問自知了。
那怎麼辦?
隔一年,我花了兩倍的時間去準備,也找了課本外的參考書、歷屆的考古題來研究;順便也比前一年多考了幾間學校來適應(當作模擬考),結果果然輕鬆考上。心裡當然有點遺憾,如果前一年也是這樣準備就好了...同一瞬間,我也明白,所謂的考運、所謂的平常心,就是建立在這種大量的反覆練習與準備上----當你的實力遠遠超過你要準備的考試、你要準備的演出、你要面對的棋局對手時,運氣就會站在你這一邊、平常心也會自然出現,因為你根本都不會緊張了。
人之所以會緊張、失去平常心,往往也就出現在這種實力太過接近地狀況下:你程度僅僅超過課本一些、你的技巧剛剛好勉強滿足樂曲的難度、你的棋力跟你對手在伯仲之間,就會很難百分之百發揮出你的實力。
吳大國手之所以可以在40~50年代橫掃日本棋壇,就是建立在這種大量研究的平常心之上(大國手有多用功,有太多例證,棋壇盡知,我就不一一列舉了)。所以他的棋力遠遠超過同時代的棋手之上,即便遇到再大的困難也可以沉著地翻轉回來,他也就可以擁有游刃有餘的平常心了。
簡單來說,要到達真正的平常心狀態,就得有超乎常人的練習與充足的準備。或許,這才是平常心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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