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我最先認識您也是差不多在這個時候吧(Dale Clevenger剛考入芝加哥交響樂團的時候),算一算也是十四年前的事了。接下來想請教一下迪爾您的師承。
克:我最開始的法國號老師,是當時在查塔努加交響樂團第一部法國號團員的弗雷德.施密特先生,後來我在十四歲的時候開始跟亞蘭.郭德曼先生上課。郭德曼老師現在仍在阿肯瑟交響樂團中以第一部法國號團員的身分活躍著呢。
松:就是三年前我去迪爾家遇到的那位很會做菜的那位先生對吧?
克:是的。他現在也是我的學生之一了。這真是個很罕見的狀況吧?其實他不僅僅很會料理,還是美髮師、經營當鋪等等,真是多才多藝的人。後來我去卡內基技術學院時,是跟史坦德林先生學了四年。到我去了紐約前,還特別跟史坦德林老師討落,他建議我一定要去找約瑟夫.辛格(Joseph Singer,前紐愛首席)先生上課,而且特地介紹了辛格老師給我。而帶給我演奏風格、演奏哲學上決定性影響的正是辛格老師。此外教我如何使用法國號「戰鬥」的,則是你也很熟悉的摩里斯.席康(Morris Secon)先生。他教導了我比起技巧,美好的音色是更重要的事情,他也是我非常喜歡的老師。我也常常和他一起工作吹團。除此以外,我也和芝加哥交響樂團的低音號首席阿諾.雅各布斯(Arnold Jacobs)學習呼吸法,也從我們的小號首席赫賽斯(Adolph Herseth)先生身上學到了身為音樂家應有的態度。甚至很棒的觀眾也是我心目中難以取代的老師呢。
松:這真是意義深遠的說法呢。接下來也想請您聊聊您的日常活動。聽說您每周三會去市區吹爵士樂,也請您一起跟我們說一下吧?
克:當然芝加哥交響樂團的工作要放在第一位。然後我也在西北大學任教、也有些私人的學生課等等音樂教育方面的工作。再來則是廣告錄音的工作,也就是所謂的「外快」副業。最後就是和伙伴們組成爵士樂團,甚至去過紐約巡迴演出呢。我們演奏的是從1920年代到現代爵士樂等所有風格的爵士樂曲。其實我也常常在想,巴哈、莫札特或貝多芬等作曲家都是用即興的方式在作曲,反而要花很多時間來把即興的內容寫成紙本樂譜。如果當時就有錄音機的話,他們說不定能夠創作出更多作品來呢?我也試著把自己腦海中浮現的想法用法國號即興演奏出來,這對我來說也是非常有意義的一件事。此外我對指揮也感興趣,現在也開始在芝加哥市民交響樂團或是夏季的音樂節中嘗試指揮的工作。
四個人組成團隊合作的法國號世界中具有強烈的情誼
松:原來如此。我自己也在數年前參加了在蒙特婁舉行的國際法國號協會的集會,覺得非常感動,因此接下來想請您以指導會員的身分來跟大家談談這個法國號協會?
克:舉例來說,演奏風格上就有俄國、德國、法國、甚至日本等等各種不同的區別,透過這樣的研討會,大家就能接觸到各種不同的演奏風格,吸收其中的優點到自己的演奏中。換句話說,就是將演奏風格國際統合化了。現在全世界不管甚麼地方其實都不會選擇太極端化的演奏風格了。法國號協會其實也不是要替大家決定一個單一的演奏方向,而是建立友情,並且討論法國號音樂的場合,就像我跟你的關係一樣。在法國號的世界中,會有比其他的銅管聲部更加強烈的革命情誼,這是因為大家總是要以四個人組成團隊互相合作工作。在法國號協會中就會有共通的話題與問題產生。大家一起來討論這些事情,尋找共通的解決辦法,進而互相幫助,這才是法國號協會建立的精神。
松:多謝您的回答。最後這個問題是我們編輯部收集來的問題之一:您每次來到日本就會在各地舉辦講座,您對日本的業餘法國號演奏者的程度,以及對日本法國號界有怎樣的印象?
克:自從1970年以來,這次是我第四次來日本了。第一次來的時候,記得還沒有東京法國號俱樂部這樣的組織,而是有幾位法國號演奏家是從歐洲留學會來的樣子對吧?包含法國號在內,我是覺得日本的銅管樂程度是逐年進步,大家都是很有天分的演奏家。我也去聽了日本法國號演奏家的音樂會,演奏上可以說是第一流的程度。接下來只要不停下進步的腳步,一定會有很好的結果。
至於我開的這些講座(大師班),這次也有150~200人左右來參加,這在美國簡直是無法想像的盛況。現在的日本不僅弦樂很好,銅管樂器也照同樣的速度進步,也有優秀的指揮家,所以非常有可能組成很好的管弦樂團才對。
松:多謝您接受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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