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自Band Journal1979年11月號
現在不論是誰,都不太會選擇極端性的演奏風格
迪爾.克萊凡哲(Dale Clevenger)專訪
採訪:松原千代繁(新日本愛樂交響樂團法國號首席)
[前言]
說到坐鎮芝加哥交響樂團「黃金銅管群」一角的重要人物,就是迪爾.克萊凡哲(Dale Clevenger)了。然而沒想到具有如此光輝演奏能力的克萊凡哲先生,年輕時直到考入芝加哥交響樂團為止,也意外地有著每天辛勤參加甄試的過去呢。
===
松原(以下簡稱松):迪爾,我們有兩年沒見了呢。今天要請您來跟我們聊不少話題。首先想請教您學法國號的契機是?
克萊凡哲(以下簡稱克):我小的時候,差不多就是我兒子麥可現在的年紀,也就是五歲的時候,我父親帶我去看歌劇。當時的我,比起台上唱的興高采烈,我對樂池中的音樂家更感興趣。而往樂池中看去,就會發現一種形狀特異的樂器,引起了我的注意。而那個樂器正是法國號。
松:所以形狀比音色更吸引您嗎?
克:對!之後隨著我去聽過的音樂會越來越多,才真正被它那優美的音色吸引。
松:也請迪爾談談您的音樂歷程?您是田納西州的查塔努加(Chattanooga)人吧,所以最初的音樂教育也是在那裏學的對嗎?
克:是。在我七歲的時候,跟住在我家隔壁的一位夫人學習鋼琴。
到了我十一歲時,加入了學校樂隊。但我不是被分發到我第一志願的法國號,而是讓我吹小號,所以我在學校裡學了兩年小號。到了13歲時才換到法國號去,然後吹著學校新買的活塞式(不是轉筏式)Conn牌單管式F調法國號(Single Horn)大約一年半左右。之後,父親才買了新的單管式F調法國號給我,這是我第一把自己的樂器。
松:您現在也吹施密德(E. Schmid)的法國號,並且給予這個品牌的樂器非常高的評價;那您最先是怎麼遇到這個牌子的樂器?
克:在我高二的時候,曾去吹過查塔努加交響樂團的第四部法國號協演,當時吹第三部的女士(但現在還在聯合國工作)準備要退休時,把她使用的施密德法國號轉賣給我。現在我自己吹的施密德法國號其實也還是這把,期間雖然經過兩次大修(Overhaul),仍然還是我心中第一名的樂器。
松:那您在哪裡念的大學?
克:我念的是位於匹茲堡的卡內基技術學院(Carnegie Institute of Technology,後來合併到卡內基梅隆大學=CMU),因為那裏有位非常優秀的法國號老師史坦德林先生任教。
松:當時的學生生活過得如何?
克:非常忙碌!除了每天都有管樂團、交響樂團與室內樂重奏以外,還常常去匹茲堡郊外一個名為菲凌地區的交響樂團當槍手。對我而言,覺得最幸運的就是,匹茲堡交響樂團的團員常常會在有音樂會的時候找我去排練或是正式演出中幫忙。能夠和他們這些職業級的音樂家一起吹奏,真是再幸運不過了。而且其中獲得的演出費,還可以拿來付學校的學費。
藉著朱里尼指揮的柴可夫斯基第五號交響曲演出而獲得了芝加哥交響樂團的職位
松:印象中您在成為芝加哥交響樂團的法國號首席前,有過很多各式其他工作經驗。我聽說現在的學生平均要經過二十五次的甄試才能獲得職位,因此想聽聽您談談過去的這些經歷?
克:我從大學起,就開始擔任匹茲堡交響樂團的協演(槍手)。畢業的同時就去到紐約,成為自由音樂工作者(Freelancer),然後再三周內參加了三次甄試,分別是廣播交響的第一部、百老匯音樂劇的獨奏法國號與紐約市歌劇院的第二部。因為很想吹第一部,所以我最後選了廣播交響樂團的職位,但這個工作很忙,加上年輕氣盛,常常在很多地方說話太衝,就被開除了。不過還是讓我學到很多東西。之後,我就轉去歌劇院吹第二部,同時會去紐約愛樂等樂團擔任協演。之後也隨著百老匯音樂劇一起去倫敦巡迴公演,或是參加廣告配樂的錄音,同時也報名了紐奧良、紐約愛樂、匹茲堡、堪薩斯、達拉斯等樂團的職位甄試,都不是考得很好。到了1964年八月,史坦伯格(William Steinberg)先生率領匹茲堡交響樂團去歐洲進行三個月巡迴演出時,我去擔任第二部的協演人員。在這次巡迴結束後回到美國的1965年五月,我又參加了三次的甄試,分別是匹茲堡交響樂團、大都會歌劇院與芝加哥交響樂團。芝加哥交響樂團的第一輪甄試,我又如預期落選了。但隔年1966年的1月,我又去參加了一次甄試,成績非常好,但在我等待結果之間剛好有其他的工作機會而回去了紐約,然後我又在紐約接到了電話:「現在朱里尼來指揮柴可夫斯基第五號交響曲,我們就根據你在樂團吹的狀況來決定是否要錄取」。於是我又飛奔回芝加哥參加下午的彩排擔任第一部的獨奏,結果順利贏得這個職位。
===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