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張CD的錄音庫存份量沒有發行
谷:除了前面提到的莫札特嬉遊曲以外,各位在包含樂譜編輯在內的開拓新曲目上也非常積極呢。
R:我們總是在找新的曲目。
W:好比說,去到布拉格的圖書館,會看到非常多莫札特自己改編他的歌劇作品成為管樂重奏的作品。其中就有三把巴賽管編制的作品,還有很多未見天日的各種作品。
S:在莫札特或貝多芬的時代,非常流行所謂的「管樂重奏(Harmoniemusik)」喔。
谷:這在德語圈中,現在仍然是作為一種傳統而根深蒂固地保存下來對嗎?
R:嗯,算是一種「傳統」。不過就合奏型態而言,這種管樂重奏現在絕對不能說是非常流行。如果是管樂八重奏的話,就經常有歌劇改編的作品可以演奏。好比說莫札特的歌劇等等。不過,除此以外的話,就...。
S:獨立存在的管樂重奏團本身原本就很少了。
W:不錯最近在瑞士也出現了和我們一樣編制的重奏團體,我們也去聽過他們的演奏了。還有有一個從奧地利寄來給我們的CD,也是三位單簧管演奏家灌錄的。據說羅甸豪瑟(Ulf Rodenhauser,前柏林愛樂首席)先生班上的學生也組了三把巴賽管的重奏呢。
R:說起來,我們Trio di Clarone三重奏的第二張專輯CD中,也加上了我們三人的老師但澤教授(Hans Deinzer)與我們的學生,其實總共出了五位音樂家來錄音呢。
S:還使用了義大利來的古樂原始版巴賽管與單簧管呢。
W:還收錄了莫札特替兩把單簧管與三把巴賽管所寫作的「慢板(K.411)」呢。但接下來的錄音專輯....到現在都還沒發行,很可惜。
S:其實這個錄音原本要以「Trio di Clarone in Concert」的名稱來當作我們的第三張CD專輯發行的,但裡面包含了很多現代的曲目...就讓唱片公司(譯註:大名鼎鼎的E社)覺得發行出去會賠本了。
W:錄音的內容和我們實際演出的音樂會一樣,就是在史特拉汶斯基這些當代或現代的作品之中,還是有好好穿插古典的曲目進去(笑)。
S:搞不好只放莫札特等古典作品會比較好賣吧?(笑)
*譯註:結果這張CD最後還是上市了,但可能也是擔心銷售賠本的關係,壓片的數量不多,一度非常難買到。
知名樂團的空缺為何總是招不到人?
谷:三位都是德國新世代的代表性單簧管演奏家。是否覺得德國單簧管界的風格有發甚麼變化嗎?
R:我覺得技巧水準明顯上升了。音色的處理方式也有些改變。如果去聽管弦樂團等以前的錄音,就會發現他們的音色雖然都很美,但是合奏時音準沒對好、或者是音與音之間的連接不是那麼好,甚至是斷掉的。但到了今天,就算中級水準的樂團都不會有這樣的問題。這可不只是德國才有,而是全世界共通的現象。
S:教師們的意識也明顯不一樣了。幾乎到了和以前完全無法相比的程度,從演奏方法的各個層面上都開始注重強調了。甚至可以說,現在已經不是演奏型態改變的過渡期了。
W:我覺得這是個很難評斷的問題。因為從真正的意義來看,音樂水準不知道是否有真的上升。因為擔任過音樂比賽評審的人中,也有人不是這麼看的。
R:不,我想說的是,在意識或理想面上,現在的水準真的是有上升的。
W:...目前在德國國內包含外國人與學生在內,其實有非常多的單簧管演奏者。但請看看柏林愛樂、慕尼黑愛樂或是邦貝格交響樂團等樂團,總是在招募團員,卻老是沒有人考上。
S:大概考過五次或六次,一次甚至有一百五十位來考,結果卻誰也沒被錄用。
W:雖然有很多中級的演奏者,卻都不到最高峰的水準。雖然我這樣講有點太嚴厲。就算是長笛等樂器,也都是類似的狀況,怎麼會這樣?雖然有Good Player,卻沒有Special Player....。
谷:如果拿樂器的系統來討論的話,三位覺得貝姆式(法式)和埃勒式(德式)有甚麼不一樣?
W:我現在共有十個左右的學生,當中使用貝姆式和埃勒式的人卻是差多多各一半。而且可能平常看多了吧?好比說,像德布西的第一號狂想曲在我們埃勒式樂器上很難的地方,使用貝姆式來吹奏卻甚麼問題都沒有。不過,反過來的情況也是有的,所以很難一概而論。莎賓常說埃勒式樂器最大的缺點就是音很難連起來就是了....。
S:這是樂器的機構構造上的問題吧?(譯註:德式的喉音區F、中高音的F指法上都很不順,音要連接就更難了)
R:不過這個部份說得再多,實質上也沒有太多意義,因為我覺得就是有差異,這個世界才越美好。因為各自有各自的特長。好比說英國的單簧管界有傑克.布萊模(Jack Brymer)那樣暗澀深沉的共鳴,同樣使用貝姆式的法國音樂家則有相當優雅的音色....。說起來我們埃勒式的演奏家中也有像布蘭德霍佛先生(Alois Brandhofer,當時的柏林愛樂首席)那樣優美的音色。
W:說來說去,這不是材料系統、或者說樂器的問題,還是人的問題。如果讓我們去吹布菲公司(Buffet Crampon)的樂器,吹出來還是會變成Wurlitzer的聲音(笑)。
R:就拿以前我去跟Guy Deplus老師上課的經驗來看,他也視非常高雅的音色,但如果是他美國的學生來吹他的樂器,恐怕是從發聲開始,甚麼聽起來都會不一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英語發音的關係啊?(笑)也許語言造成一定的影響,口腔內的形狀也有很大的影響。
人才濟濟的多國籍重奏團
谷:可以談談「莎賓.梅耶管樂重奏團(Blaserensemble Sabine Meyer)」嗎?三位也都參加了這個重奏團所灌錄的莫札特「大組曲(Gran Partita)」的錄音呢。
R:從1985年開始,我們就在瑞士的小鎮舉辦音樂節。雖說這不知道是否能算得上是音樂節的小小音樂活動,卻聚集了我們的音樂圈好友們,而能夠組成一個大編制的管樂重奏團。當然我們也就能演出大組曲,或是八重奏編制的作品。
谷:這裡面包含著Krommer的八重奏CD錄音在內的許多「會心之作」呢。
R:多謝(笑)。去年我們也演出了德弗札克的管樂小夜曲。團員有來自世界各國的演奏家。好比說法國號有瑞士浪漫管弦樂團的Bruno Schneider先生,低音管有來自義大利、目前在斯圖加特教學的Sergio Azzolini先生。當然也有來自我們德國的雙簧管演奏家,好比說來自Aulos木管五重奏的Diethelm Jonas與柏林愛樂的Albrecht Meyer...。
S:這些都是我們最好的朋友。第一年的時候,大家都是來看看狀況,看看這些人在一起能演出怎樣的音樂,在一起又能演得多開心。到了第二年、第三年,成員都固定下來了,現在就能持續地正式演出了。
我們預計在1994年去日本演出,裡面也包含日本作曲家的新作品。
R:是篠原先生的作品。
谷:你們也灌錄了貝多芬第七號與第八號交響曲的八重奏版。就在最近,日本也有人演出貝多芬第七號的改編版了。這個樂譜和原曲相比很不一樣,演起來非常辛苦啊。
R:的確是很棘手的曲子呢(笑)。今天一般樂團的詮釋,又和改編當時的習慣很不一樣。如果遵照貝多芬的速度指示來演的話,也會比現在聽習慣的速度快很多。我們是盡力遵照原曲的速度指示而努力著,光這樣就是件大工程了。
谷:聽說貝多芬第八號就是為了出CD而重新改編的,那未來還有預定要改甚麼曲子嗎?(笑)
S:現在還沒有想法。
W:那來演個貝多芬第九號吧?
R:嗯,這....。
S:就請你來唱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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