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來說,單簧片樂器是舌奏速度比較慢的樂器,因此很多吹奏單簧管或薩克斯風的人都會對該如何提升自己的舌奏(Tonguing)/運舌(Articulation)/斷奏(Staccato,或跳音)的速度,感到苦惱;包含我自己。
當然,速度也是可以靠著雙吐(Double Tonguing)或三吐(Triple Tonguing)來輔助;但一來雙吐或三吐本身也有門檻以及清晰度或音色的限制(也有異說,練習雙吐其實有助於控制口腔,凡爾更能體會音色的控制,但這樣講一定會挨罵,這裡就不討論了),二來再怎麼說單吐舌奏還是演奏的基礎,所以掌握單吐的演奏速度提升,還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關於提升單吐舌奏的速度,有許許多多的方法,因此這裡重新簡單整理幾個原則,給大家參考。
(1)舌頭越輕越好、離開簧片的距離越近越好
可能你會覺得這是廢話,不過具體來說甚麼叫做輕?甚麼叫做近?正是需要研究之處。
N大師的說法,使用N或L的子音發音會比T或D的子音發音,容易讓舌頭變輕。換句話說,舌奏的時候,不是像長笛或銅管樂器發出類似Tu或Ta的感覺,而是La/Lu或Na/Lu、甚至是Li或Ni的感覺,會比前者舒服且快速許多。我個人認為這是非常有道理的一個方式,其實以前也曾聽過我大學的老師說過。
至於到底甚麼叫做近?理想上是幾乎像是沒有離開簧片就是最近,但這有點難以想像。如果反過來看,當你聽到自己的音準因為舌奏而變低,或是嘴巴的其他部分(特別是下巴)被舌奏牽動,就一定是太遠,不夠近了。
(2)唱得出來就應該吹得出來
這感覺也是廢話(笑),但如果也反過來看,當你吹奏的速度慢於你唱的速度,就一定是做錯了甚麼事情了。
而且,從更積極的角度來看,可以用唱的方式來練習舌奏,而不是只有吹樂器的時候才練習舌奏。也就是說,可以走路的時候、追劇的時候、甚是打電動的時候,通通都可以練,一如上述N大師的連結中提示的一樣。
或者是說,當用唱的速度都進步了,使用樂器吹舌奏的速度才有機會進步。
其實,某教的光明左使也很強調「唱得出來就吹得出來」的觀念,這點也可以參考他在某教講座中的說法。
(3)爆發力的輔助
這也是上面光明左使在講座中所強調的另一個觀念。要提升舌奏的速度,需要利用爆發力的輔助。
吹奏舌奏時,最容易感受到的是,就像跑步一樣,跑一百公尺可以跑很快,但是再增加距離就會越跑越慢;舌奏也是這樣,需要舌奏的音越多越長,舌頭就會越來越慢。這時候,就需要一點點爆發力的輔助。
比如像是以下的樂句,連續出現六個跳音的時候,很容易越吹越慢。
但是如果在上面紅線的音上,用氣稍微多推一下,就能提升一點爆發力,而至少讓舌頭不會越變越慢。
這也是為什麼經常有老師說送氣的速度越快,越容易提升跳音的速度的原因之一。
(4)搭配不同節奏的練習
如(1)所說,舌頭要夠靈活,才有機會便輕巧而變快。要提升靈活度的方法之一,就是不一定要一直持續練同樣的節奏,比如說連續五顆音、連續九顆音或是連續13顆音。而是採用有長有短的節奏,舌頭就會變得輕巧。
比如說某教近期演出的音樂會巴迪卡到門,排練時特別客席指揮吳志桓博士使用以下的難曲節奏來練習舌奏:
這就是一個非常好的節奏與舌奏練習範例。老實說,當我聽到他下這個指示時,心裡真是佩服的不得了:果然念博士的人頭腦就是不一樣啊!!!
(5)持續反覆的練習
這雖然也是廢話,但問題是不持續反覆的練習,就不可能變快啊!簡單來說,就是該下的苦功,是一點也逃不掉的,不管是甚麼技術、甚麼領域都一樣。以下引用著名單簧管演奏家、也是我的偶像之一的Sean Osborn的練習建議給大家做參考:
找到一個能夠剛好對到節拍器的速度。反覆練習,直到你的舌頭因疲勞而撐不住為止---這也許需要持續練習五分鐘左右。
練習時需要專注於穩定且清晰的吐音。不需要將十六分音符吹太短,但四分音符應吹得較長,除了換氣以外。
然後休息20~30秒讓舌頭恢復後,再次練習上圖的片段,直到舌頭再次感覺疲勞為止,這樣才算完成一次舌奏練習
如果想要振作一點的話,可以每天早晚各做一次這樣的練習。在幾天或幾週後,當你能穩定吹完這個速度後,再將節拍器提升一個單位(例如100提升為102),但不要練個一兩次就操之過急提升速度。
按照這個方法練習,去提升速度的極限。
如果能每天保持這個練習,以維持舌頭的速度和清晰度的話,應該可以將速度提升到很快。我個人覺得職業音樂家應該至少能練到144拍的水準。(哎,好嚴格。幸好我不是職業音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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