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4月30日 星期六

我與柏林愛樂的四分之一世紀(066)


在講經壇上以牧師的心情來獨奏演出

 

接著要說說,在進行錄音當時,所發生之很有意思的事情。其實錄音時是先錄了莫札特豎笛協奏曲的第一與第三樂章,接著正要開始錄第二樂章時,卡拉揚提出了特別的要求。他說希望在這個樂章中,能有從遠處聽到樂音的感覺。所以呢就要叫我站到教會的講經壇上去。也就是說我其實是站在整個樂團背後,距離有點遠的地方演奏,於是我幾乎會完全聽不到樂團的聲音。負責錄音的工程師們聽到這個提案後非常驚訝,然後告訴卡拉揚這樣非常難把樂團與獨奏兩方的聲音整合在一起。但是卡拉揚也非常堅持而不相讓,結果我就像普通要跟信徒講經時一樣站到了講經壇上去了。而樂團全體是坐在我下方構陣,而卡拉揚也在下方指揮。即使如此,聲音沒有四分五裂而能好好融合在一起,現在回想起來仍是覺得不可思議呢。在演奏第二樂章當中,站在講經壇上向下看著大家,真的很像是面對信徒之牧師的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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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講經壇上灌錄莫札特的狀況

 

在灌錄完這首曲子之後,我有了休假的機會,於是就直接留在聖莫里茨多待了一週,然後趁著天氣好的日子進入山中散心。如此,在錄音時令人不愉快的記憶也一下就能拋諸腦後了。

 

到了這一年的十一月,我們又灌錄了荀白克的管弦樂變奏曲(Arnold SchoenbergVariations for Orchestra, Op.31)。正當灌錄此曲時,使用了在當時還是先驅的新錄音技術,也就是十六聲道錄音。其實荀白克在這首作品中,在各個聲部的譜上,加上了主聲部‧副聲部的說明。為了能明確的演奏出作曲者的想法,擔任主聲部與副聲部的每個小組都被分到小房間之中,也就是在音響上形成了隔離狀態。我們就這樣在互相聽不到彼此聲音的狀況下演奏,並以十六聲道的方式錄音,然後再經由卡拉揚與混音師將各各聲部明確的分出主聲部與副聲部後再合成起來。後來卡拉揚說,他絕對不想要在音樂會上演奏此曲,因為在音樂會中就沒辦法把作曲者的意圖明確的表現出來。換句話說,如果可以能做到像這次錄音的方法來演出的話,就另當別論。不過,要能使音樂廳的觀眾席上的觀眾們聽到樂團全體一起從舞台上發出的樂聲,就必須使觀眾們接上個別的音源線,這當然是非常困難的。

 

接下來換個話題。我在十二月十五日到十七日之間,在司徒加特的錄音室替DG錄了新唱片。曲目是貝多芬的降E大調三重奏,作品三十八號(Trio Es-Dur Op.38 fur Klarinette, Violoncello, und Klavier)。這首作品原本是貝多芬作品二十號的七重奏(Septett fur Violine, Viola, Violoncello, Kontrabass, Klarinette, Horn, und Fagott Es-Dur, Op.20)而為人所知,但是貝多芬自己又改編成給豎笛、大提琴與鋼琴的三重奏。在這個錄音中,擔任鋼琴的是從漢堡來的貝許、而大提琴則是柏林愛樂的大提琴首席沃夫岡‧貝特加。(譯註:這張唱片只有LP版本,目前尚無CD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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