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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7月30日 星期二

趙老伯的圍棋亂講(04)



(4)敬啟 戶島花大人 身為導師的請求

有一晚,我收到了一封相當奇怪的電子郵件。寄件人正是本雜誌的編輯長大人。

其實在本雜誌上上月號的倒數幾頁、戶島花小姐的專欄「圍棋大使阿花向前行」中,剛好就寫到了我,所以這封電子郵件寫著希望我能在下一篇中也講一些阿花的小故事。信的文字是寫的四平八穩沒錯,但卻讓人感受到文面以外的無形壓力,顯然我沒有拒絕寫這篇的選項。畢竟,這好不容易才重新開始的連載,其命運就掌握在編輯長的手上,而我只要聽到稿費和編輯長,就會立刻變成小孬孬了。

叫我講這個,就是在爆隱私料啊。這種料當然在公開場合講是不太適合的,也可以說是公私不分對吧?不過請大家理解,這一切都是編輯長下的命令啊。

其實阿花是我的第一號女徒弟喔。到她以前,我完全沒收過女生當徒弟。雖然有好幾次會有人把看起來很有前途的女孩子介紹過來,但我是一點點要收女生為徒的想法都沒有...。

啥?那你現在是怎麼回事?

現在的話,我反而是不可能再收男徒弟了。我保證絕對不會。我完全沒必要收男生,我也討厭男生。真的,怎麼以前不要只收女生就好?我現在可真是悔恨萬分啊!這很明顯是我一生下過最臭的棋了。如果當初只培養女徒弟的話,現在是該有多幸福啊?!而我的令和人生又有多快樂啊?!

這讓我想起了我還在木谷老師(木谷實九段)家裡學棋的往事。我們這些徒弟平常都很愛一起打棒球,甚至可以說打棒球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但比師兄們年紀小很多的我,一開始就不被接受加入一起打球。這種情形一直持續到某一個時間點,就是我的棋力強到某個程度之後,他們才讓我一起打棒球。這雖然不算是一種慣例,卻是不成文的規定。在我可以加入後,就覺得能後師兄一起對等打球真是非常開心。

也許是這種印象強烈地留在我心中,我就一直有個能把徒弟集合起來組一支棒球隊的夢想。就差一點點,最後還是沒能組起來。可能也是因為如此,我就完全沒有要收女生當徒弟的構想。這可真是大錯特錯,我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啊?...。就在我滿是悔恨心情當中,阿花說要來當我的徒弟,我當然是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高興都來不及了,怎麼會有理由拒絕啊!!!

對於我的徒弟全部都是男生這件事,我可是打從心底的真心後悔。我想不僅是我的徒弟們很討厭這件事,我自己也很討厭。因為男生在一起就是很邋遢(笑)。不過老是後悔也不是辦法,所以我就有了想法。在演藝圈裡不是有那種粉絲團嗎?那我也可以弄一個女性限定徒弟粉絲團囉?如果朝著這個方向去弄一個粉絲團來看看,會怎樣哩?

當然,這個粉絲團並不是誰都可以參加的。對於參加資格來說,我是很有良心地設定成10歲到99歲為止都可以。重要的是已婚未婚的問題。就像我在第一集裡說過的一樣,人妻是謝謝再聯絡了。不過,要是能提出有離婚可能性的證明的話,倒是可以破例一下。

我和阿花,基本上是要醉了以後才能真正開始聊吧?所以在我的記憶中,當初我是這麼跟阿花說的:「總之,先想辦法讓妳升上初段,將來要是能再升到五段,我再幫妳盛大地慶祝」。話雖如此,我想世人一般都會站在阿花那邊替她說話,就連編輯長應該也是與其相信我這個大鬍子醜男,不如直接盲目相信年輕貌美的阿花的話吧。(譯註:戶島花自己在專欄中寫說趙老伯在她升上初段時,要幫她盛大慶祝,但至今支票仍未兌現)

既然如此,我有個提議。不如折衷吧?換句話說,就是「請想辦法升上三段,達成的話,我就幫妳辦個盛大的慶祝會」。我這招棋,下的還算合理吧?

不過,我有一點不滿。就是這個發展,會不會有點不夠尊師重道啊?我是這麼覺得的啦。一般來說,老師的命令可說是要絕對服從的。但我們的阿花好像完全不管這一點的樣子。好比說,她是可以用這種「好吧,我就當你的徒弟」的隨便態度來找我拜師的。簡直比我還大牌。所以我可不敢說「妳啊,是老子我的徒弟喔」這種話,而是要說「閣下是我的高徒大人」。這差不多就是我們師徒的地位狀況吧。

哎呀,果然爆這種隱私,就是會嚇到大家。總覺得我是在出賣靈魂。不過,不管怎樣稿費還是比靈魂重要。而且我的靈魂本來就不值錢啊。

敬啟,戶島花大人:

下次請您酒醒的時候再和我見面。因為一旦喝了酒,您就會覺得我的魅力減半了。此外,可否請您擔任「趙治勳女弟子粉絲團」的總幹事?請幫我再多招一些女學生啊。為師誠惶誠恐請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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