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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0月1日 星期二

柴可夫斯基大賽管樂版誕生秘話(2) 完


第一輪比賽只取12人的窄門

採訪:柴可夫斯基大賽是四年舉辦一次,那麼管樂組的比賽也會是每一屆都辦嗎?

B:
我們是這麼期待的。我們是很想持續辦下去,但也要看這次比賽到底辦的成不成功來決定。

採訪:管樂組的比賽並不像鋼琴或弦樂一樣是在莫斯科舉行,而是在聖彼得堡,這是為什麼?

B:
因為鋼琴和弦樂組交錯舉辦,莫斯科的比賽場地已經完全滿載了。此外,聖彼得堡剛好也有日本的豐田(泰久)先生設計的新音樂廳蓋好了,有個好的音樂廳也是我們想辦在聖彼得堡的另外一個原因。

採訪:評審是怎麼挑選出來的?

B:
這強烈反映出了格吉耶夫先生的意向,他所推薦的人,主辦單位就會優先預約成評審。而我也是其中的一人,因而覺得非常光榮。對我來說,應該沒有比這次更好的評審團了。長笛的評審中,除了我以外,維也納愛樂的Karl-Heinz Schutz與Jacques Zoon兩位先生,也和我一樣改編過貝多芬的小提琴協奏曲,所以對於我們這次這樣的選曲是抱持著非常開放心態的人,我們合作起來就非常順利了。

採訪:現在申請審查已經結束,即將要發表進入第一輪的參賽者名單了。申請審查是由哪些人來執行的?

B:
這是由木管、銅管各12位評審全部集合起來一起審核的。其他的比賽,只有申請審查是由舉辦國當地國內的評審來負責,但我希望這個比賽能避開這樣的作法。之所以是這樣,是因為第一輪比賽各樂器只能錄取12人的超級窄門。這個錄取人數,可能是其他比賽準決賽的人數而已。因此雖說是申請審查,卻是非常重要的程序,我覺得就必須要由所有的評審一起來審查才對。而其他的評審也都是這麼認為的。

採訪:實際上有多少人來報名?

B:
木管樂器全體共有165人左右,然後我們再從其中挑選出各樂器12人,總共48人。

採訪:從第一輪參賽者的國籍來看,日本人只有長笛與低音號各一人出線。所以我在想各國報名參賽的人數是不是有很大的差距?

B:
俄羅斯報名參加的人最多,雖說是理所當然,但可能因為我們發表要開始辦管樂組比賽的時間有點遲,所以收到比賽訊息時覺得準備已經來不及、放棄的人也不少。

但扣除這樣的狀況,165人報名的數字,我們覺得絕對不會是難看的數字。而且就以給人有四種樂器合辦在一起的「特殊比賽」印象的角度來看,應該是相當令人滿意的數字了。

採訪:但長笛和單簧管組的第一輪參賽名單中一位法國人也沒有,這種罕見的現象也讓人覺得很意外呢。

B:
其實現在還在講究國籍甚麼的,沒有甚麼太大的意義了。在長笛上,法國人的確不像以前有那麼多露臉的機會了,但法國學派本身依舊健在,這次參賽者之中,也有好幾位是在法國巴黎音樂院和Philippe Bernord教授學習的人來比賽呢。

採訪:要不同樂器放在同一組中進行評審會不會很難?

B:
當然,這讓評審變困難了。只不過,經過申請審查階段之後,評審們的想法與評分基準就會開始感受到相同之處了。因此,就算第一輪比賽開始之後,我想大家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意見相左之處才對。原則上,到了最終決賽時,每種樂器只會挑選兩人出來,但如果真正出現了同一種樂器的三個人都非常優秀的情形,一種樂器三個人都進入決賽的情形也可能發生。

採訪:評分是採用怎樣的方法呢?

B:
決賽時,各位評審只要投入Yes或No的票就可以,這樣非常明快的做法,可以讓評審們不需要交談就能評審出結果。因為評審們一旦開始交談後,就可能出現某一位評審的話影響到其他評審的情形。就是柴可夫斯基大賽的鋼琴組評審長建議我們使用這種Yes/No的方法,而我們也就採用了。

誰都不知道的Whistle tone

採訪:您自身印象最深的是甚麼比賽?

B:
我曾體驗過書本上不會出現的比賽經驗喔(笑),不過不管哪個比賽,都毫無疑問地對我的進步發揮了很大的功用。因為比賽這件事,對精神與體力的要求都非常高。所以每比完一場比賽,我都會實際感受到自己的進步。

在這些比賽中,讓我印象比較深的,還是神戶大賽吧。我是1997年15歲時第一次參加這個比賽,然後2001年我19歲時又參加了一次,結果拿到第五名與特別獎,這對於我自信的形成有很大的幫助。再之後,我在2009年又去比了一次,拿到了第三名與聽眾獎。

我在神戶大賽中,特別要感謝峰岸(壯二)先生。在我15歲第一次去比這個比賽時,完全不知道武滿徹先生所寫的指定曲「Voice」當中指定要Whistle Tone的部分要怎麼吹?回去問莫斯科音樂院的木管老師們,結果也是沒有任何一個老師知道(笑)。只好來到日本,實際在比賽中聽聽其他演奏者怎麼吹來學習才行。那時峰岸先生很親切地教導我,還送了一張武滿徹老師的CD給我當禮物。

採訪:進入由管弦樂團伴奏下演奏協奏曲的決賽時,樂器應該也是影響比賽結果的重要關鍵才對。就這點而言,Bouriakov先生好像一直都是使用Altus的樂器呢。

B:
其實樂器單純是個人喜好的問題。我之所以會使用Altus的長笛,是因為威廉.班乃特老師的關係。我在倫敦第一次和班乃特老師上課時,還是使用某公司的學生級樂器。兩個月後,我再一次去上課時,老師跟我說:「你最好換一把更好的樂器」,讓我有點受到打擊。因為,我一直覺得我用的是很好的樂器(笑)。不過,就算老師這樣建議,我光交學費就很辛苦了,雖然我在倫敦的地鐵站中當街頭藝人賺錢,也還是賺不到足夠買樂器的錢。班乃特老師知道以後,就從他自己的樂器中,借了Altus PS Model給我用。

說也湊巧,這把樂器真的非常適合我。即便是今天,這樂器還是讓我感覺到音質的密度很高,能夠吹出非常濃厚的內容,所以我並不想把這把樂器讓給別人。

採訪:所以您對於做一把掛自己名字型號的樂器沒有興趣嗎?

B:
完全沒興趣!目前市場上出現的這些掛有演奏家名號的樂器,大部分都是利用演奏家來宣傳而已。

班乃特老師和Altus公司共同開發的樂器,和那些宣傳行為完全相反,單純就是想做出一把好的長笛而已,他絕對不會想要把這些他協助開發的樂器取名為「班乃特長笛」,也不希望別人這麼稱呼吧?班乃特老師對於音響學或是樂器構造比別人的造詣都深,這也是他開發出的樂器和別家的掛名樂器不一樣的地方。也是這樣,我死要不弄甚麼掛名樂器(笑)。

採訪:接下來我們也關心柴可夫斯基第一輪與決賽的比賽進行狀況,多謝您接受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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