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柏林愛樂的四分之一世紀（０３１）

卡拉揚離開維也納之時---1964年

 

戰爭獲得勝利之後，將軍要求休息

 

柏林愛樂和卡拉揚共同造訪維也納，而且在5月17日、18日、19日三天開了三場音樂會。在這一連串的音樂會之中讓我特別懷念的是邀請巴克豪斯來擔任獨奏者，進行整場都是布拉姆斯曲目的音樂會。這場音樂會中，我們首先演奏了布拉姆斯的第二號交響曲，其次就是巴克豪斯擔任鋼琴獨奏的第二號降B大調鋼琴協奏曲。這場演出，對我來說是最後一次和巴克豪斯合作。這位偉大的德國鋼琴家，他對這首曲子超凡且充滿深度的詮釋，以及令人聽起來高興與感動的彈奏，也是最後一次聽到了。

  

和造訪維也納的巴克豪斯共同演出的柏林愛樂（翻攝自本書）

 

另外，還有整場是貝多芬曲目的音樂會，曲目是貝多芬的第六號與第七號交響曲。樂評們對於卡拉揚指揮的貝多芬交響曲之速度，總是無法接受。之前也曾經提過，卡拉揚對於貝多芬的詮釋上，當時是採用非常快的速度來演奏。但是在我看來，特別是第六號交響曲等曲子，這樣不是該看作是具有很浪漫的性格嗎？

 

不管怎樣，我們在維也納的音樂會不論是哪一場，都獲得了超越我們想像的空前成功。在1964年5月20日的樂評記事中是這麼寫的：「即使演奏結束了，觀眾的歡呼聲，仍然具有不可想像的空前聲勢。結束超過十五分鐘之後，在音樂廳中還有超過一半的樂迷留在現場，於是卡拉揚穿著黑色的外套回到台上。等於告訴大家──獲得戰爭勝利之後，將軍要求休息」。最後這段「獲得戰爭勝利之後，將軍要求休息」的文字，還真是含蓄而有趣。如果說的直接一點，也許就是指這些輝煌的音樂會非常成功吧。不過，這句還有其他的涵義，就是會令人聯想到卡拉揚即將離開維也納的首席歌劇指揮者的位子。也就是說，也可以解釋成：「雙方在意見上的對立，已經不可能協調解決，所以卡拉揚將在音樂會成功之後，離開最後的戰場了」。事實上也是如此，在那之後，卡拉揚有很長一段時間再也沒去過維也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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