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訪:您應該也有演室內樂對嗎?
MZ:其實因為我很喜歡室內樂的關係,一年之中會有五到六次去世界各大音樂節演出室內樂。好比說去奧地利、義大利,或是像這次來到東京與大阪演出巴爾托克的對比曲。也是因為這樣,原本我在六月、九月與聖誕節都有假可以放,但實際上我幾乎都沒有休息。
採訪:您也錄了唱片錄音,但我只有您的三張錄音(韋伯、貝多芬、布拉姆斯)。但其中的布拉姆斯五重奏可說是絕品呢。在日本要取得美國演奏家的錄音其實很不容易(當時),除此以外您還有錄些甚麼東西嗎?
MZ:不,這三張就是全部了(譯註:後來她為了紀念父親卡爾曼,出了一套關於卡爾曼的唱片)。不過接下來還有可能再錄柯普蘭的單簧管協奏曲喔。
三十歲一時興起靠自己學會了德式單簧管
採訪:此外,米雪兒老師您最特別之處,就是您身為洛杉磯愛樂的單簧管首席,在一個音也不許吹錯的狀況下,卻從法式(貝姆式)單簧管改為使用德式(埃勒式)單簧管。關於這一點,真是讓人非常感興趣。我甚至在想您可能是德語圈以外的樂團中唯一使用德式單簧管的首席了吧?(後來,日本也有出現)
這一點請您務必好好跟我們聊一下。
MZ:那是三十歲左右的事。我聽到卡爾.萊斯特先生和阿瑪迪斯弦樂四重奏錄製的莫札特單簧管五重奏錄音後,就覺得「這就是我想要的音色!」了。
然後我就跑去了德國,一開始我試了烏利澤(Wurlitzer)公司製造的改良貝姆式單簧管,但就覺得還是不太好,覺得還是有甚麼地方不對勁,於是就下定決心直接換成德式單簧管了。
採訪:您去德國時有去找卡爾.萊斯特先生嗎?
MZ:我只是單純跑去買德式單簧管和指法表而已。回到美國後,我就是靠著指法表每天交錯地練德式單簧管與法式單簧管,然後一個禮拜內我就在正式音樂會上用德式單簧管演出了史特拉文斯基的「大兵的故事」。
採訪:用德式單簧管吹「大兵的故事」?
MZ:不過那時候演的可能也不太好吧?(笑)
採訪:我再請教一次,所以您沒有找任何老師學習德式單簧管嗎?
MZ:對,完全是靠自己學會的。我的老師就只有指法表和貝爾曼(Carl Baeramann)的教本而已。
其實我覺得這也沒甚麼好驚訝的。因為我常常去好萊塢的攝影棚錄製電影配樂,這裡面用到降E調單簧管或低音單簧管時,我還是用法式的來吹。畢竟德式的降E調和低音單簧管太貴了我買不起。即便如此,我也完全不會把法式和德式的指法搞混。
採訪:您會選擇德式單簧管的理由中最重要的當然是為其音色所著迷,其他的理由就請讓我妄自推測看看....。首先是樂句線條連接時的獨特風味,第二則是音準也有其獨特的地方。而且對於單簧管曲目中最經典的莫札特、韋伯、史博、布拉姆斯等作品都是來自德國,所以會想使用其母國的樂器對嗎?
MZ:完全沒錯。另外我還要補充一點,其實洛杉磯愛樂演出的曲目中有八成都是德國的作品也是事實。
德式單簧管與法式單簧管的比較
採訪:關於這點,想請您談談德式單簧管與法式單簧管的差異。
MZ:德式單簧管全音域的音質比較均勻,此外高音可吹得非常漂亮。不過對於樂器的共鳴響度(音量)與指法的熟悉度卻比起法式要花更多的時間去練習才行。所以對於體力與技術性的要求會比法式多三成吧。
採訪:不過也有其他的意見喔。好比說我們去採訪柏林愛樂的另一位單簧管首席伍爾夫.羅丹豪瑟(Ulf Rodenhaeuser)先生時,他就很有自信的說「看曲子,也有德式單簧管吹起來比較順的時候喔」。
MZ:對於G大調或是D大調的曲子來說,或許是如此。不過整體來說,恐怕還是德式單簧管比較難。不過有件事倒是可以拿出來提一提,就是理查.史特勞斯的作品原本就是替德式單簧管寫的,所以用德式單簧管來吹就會比較簡單。幾乎是到了幾乎不用特別去練理查.史特勞斯的程度。相反地,像是拉威爾的達芙妮與克羅伊這種曲子,用德式的話得花很多時間才能練得好。
但其實對於德式單簧管來說最難的曲子,還是林姆斯基.高沙可夫的天方夜譚第四樂章的大獨奏。那簡直到了難以置信的麻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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