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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0月17日 星期一

我與柏林愛樂的四分之一世紀(109) 完 貴重的編輯後記

之後,因吉爾特被解職而宛如裸身的卡拉揚寫了一封和解信給柏林愛樂。信中他說希望以1984年九月二十九日與三十日演奏的柏林藝術節音樂會作為一種和解的方式,在音樂會之後也會以對談的方式來找出解決目前爭議的方法。柏林愛樂接受了這封信而向卡拉揚伸出善意的握手,並且對他說:「請回到柏林,要不要一起演出巴哈的B小調彌撒?然後我們就一起率直地敞開胸襟好好談一談吧」。

 

對談就這麼召開了,而且還是在音樂會之前。這是由柏林愛樂團員委員會的成員、柏林市的文化大臣以及修得列傑曼博士一起和卡拉揚進行討論。討論之中,赫爾伯特‧馮‧卡拉揚提出了一個問題:「你們還願意和我一起演奏音樂嗎?」——這是幾年前大家完全想不到的低姿態問題。

 

當然,這是求之不得的結果,而我們的答案也已經為世間所知了。所以,卡拉揚又再度一起與柏林愛樂演奏音樂了。後來想起來,真是沒有比能在對立的創痛中重新和解更棒的事了。這是真正的和解,也因此卡拉揚與柏林愛樂之間的關係與以往完全不同了。柏林愛樂與卡拉揚雙方開始以互相尊重的立場,共同進行藝術創作。

 

至於我自己,則是在離卡拉揚與柏林愛樂和解現場十分遙遠之處來觀察這件事的落幕。當柏林響起象徵和解之音的巴哈B小調彌撒之時,我正在日本參加小澤征爾指揮紀念其恩師齋藤秀雄的音樂會(譯註:就是後來的齋藤紀念管弦樂團),而我就在當地向柏林送上遙遠的祝福。

 

(全書完)

 

監譯者後記

 

事情是從「音樂之友」雜誌的朝川編集子找萊斯特大師專訪開始的。依例有幾乎要殺死人行程的萊斯特大師,指定了午餐時間作為專訪時間。就在這吃飯兼採訪的輕鬆時間中所挖掘出來的寶物,就是「我與柏林愛樂的四分之一世紀」的連載點子了。柏林愛樂是世界屈指的著名樂團,而在其中擔任豎笛首席長達二十五年的當代名家之回憶錄,裡面除了是他自己的歷史以外,也等於是柏林愛樂的光榮歷史。相信一定是充滿豐富的話題才對…。

 

就這樣從一九八五年四月號開始到一九八七年三月號為止的兩年間,萊斯特大師的回憶錄就在「音樂之友」雜誌上開始連載了。繁忙的萊斯特大師並沒有寫作的閒暇時間,所以都是送他錄好的錄音帶過來,然後再由大川隆子小姐翻譯出來。之後再由我進行編輯、整理出預定要刊出的張數。其實最終印在雜誌上的分量,可能還不及他所說出內容的三分之一。萊斯特大師就是這樣博聞強記的人,能把二十五年間出現的事情牢牢記住;更令人驚訝的是,每次談到的音樂會節目內容與相關資料,他都仔仔細細地整理到檔案之中。雖然他每次都準備好大量的資料與照片寄過來,遺憾的是限於雜誌的篇幅,無法一一刊登。幸好這次出了單行本,多少就能將照片的部分補充上去,而變成接近「看起來就很有趣的書」了。

 

然而,即便是擁有超強記憶力之人,也絕口不提樂團中同事的勁爆秘辛。因為萊斯特大師本身還是現役的演奏家,他的同事們也都幾乎還在職,所以我想這是萊斯特大師基於禮節與風度,避免觸及任何有關這類的話題吧。他所訴說的,只僅於柏林愛樂與他之間的「演奏活動」之歷史而已。

 

不過,還是有無法避而不談的莎賓‧梅雅事件出現。卡拉揚在春天的復活節音樂節、聖靈降臨音樂節以外,還讓柏林愛樂參加了許多音樂節活動;又製造出唱片、錄影帶、電影等等許多使柏林愛樂更加有名的貢獻。然而另一方面,他君臨於這個宛如溫馴綿羊的樂團之上而「帝王化」,也是不爭的事實。他的驕縱,就在強迫樂團把原本經過正規手段否決加入的莎賓‧梅雅成為柏林愛樂團的暴舉中顯現出來。這次,柏林愛樂的團員終於團結起來對抗卡拉揚之非,表現出不辭一戰的態度。卡拉揚最初是一副毫不在乎、仍然要照以往強迫樂團低頭的態度,於是取消了團員們副業收入的錄音與音樂節工作。可是,卡拉揚受到挫折的日子最終還是會到來…。如果不談及此事件,這本「二十五年史」就不成立了。關於這點,萊斯特先生就以非常謹慎的態度來訴說此事。由於雜誌篇幅已滿,這個事件就沒有刊登在連載之中,現在本書加入之後,可以說是一項貴重的歷史證言呢。

 

最後,當我們請萊斯特大師發表連載結束的感言時,他的回答非常之好:「能夠連載兩年的時間,就好像各位讀者在這兩年之間都處於我的身旁一樣,讓我無比的感激!」

 

石井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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